校园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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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镇旧忆

2010年12月28日  10:00 来源:本站 点击: [打印] [收藏] [关闭]

 江边的夜像一泓平静的水,喧嚣和嘈杂都沉寂了,只剩下孤零零的江水拍打落英的声音,这是一种空灵而清脆的声响,有点像清晨竹林里的鸟叫,也像不眠的老人清澈的笛音。黎明前,一切都那么静谧。小镇像沉睡的婴儿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嘤咛,喔……那是最美的梦境,是小镇纯良的呓语。

 我们来自乡间,在质朴无华的小镇上生活多年,我们是自然亲密的友人。在乡下,天特别蓝而高远,仿佛可以照到大地的边陲,阳光毫不吝惜的沐浴一切,田野里的野花散发着微微的清香,和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,也许我们更爱置身于这样的境地,没有浓烈的法国香水刺鼻的经久不息的脂粉味,她的魅力常常像一场马拉松式的爱情,细水长流,涓涓不息。

 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,仰望蓝天,偶尔从身边蹦过几只蚱蜢,顺手一摸,痒痒的,让人不忍发笑,我和同伴从不恶意地捉住它们,只是稍一碰触就赶紧松开,生怕捏疼了它们。在田埂上奔驰,摘一串野果,捧一瓢泉水,或者干脆下河兜几条鲜鱼小虾,运气好时,也能逮到刚出洞的螃蟹……我们爽朗地在这浩渺的天地间挥洒欢笑,互相追逐扑打,被这饱蘸的新鲜所陶醉,忘乎所以。挽起高高的裤腿,在黄昏将近的天地间吆喝着歌,慢慢悠悠地荡回家去。

 江边的码头,稀稀落落几艏渔船还在亮着明媚的灯火。渡口的人已经很少,偶有几个从县城运货回来的生意人急匆匆地从远处赶来,挑着满箩筐的黑压压的东西,等着最后一班渡船,还有那进城探亲回来的打扮光鲜的妇女,满脸笑意,乐呵呵地给大家讲着在村外的新奇事儿……摆渡的年轻小伙驾着嘹亮的号子,利索地把船靠岸,于是,等候多时的人们轻推轻攘地上了船,夕阳把最后一抹余晖洒向他们,一溜烟的向山那边隐去,艄公的号子远了,夜色即将来临。

 借着一点点微弱的余光,沿着熟悉的小路回家。每每走过,总会看到那一片空地,那一片承载了许多历史故事的地方。

 这片废墟,据说曾经是一座宅邸。而这样的建筑在许多小镇都是星罗棋布的,只是它存在的年代更久远一点,它不仅活在过去人的心中也同样在现代人的心中驻足。这样的建筑无一例外的在人们的得意中修建起来,随着时间的冲洗,世事的兴替,慢慢又从人们的意识中黯淡下去。一地的碎瓦,磕着硬邦邦的鞋底发出幽远的嗓音,殿堂檐头浮夸的琉璃,淡褪的朱红,被剥蚀的屋檐,松垮的窗棂,这一切都让我不由得想起史铁生的地坛,不管哪个朝代也不管哪个地方,总有无关乎地理差异的象征时代印记的东西存在。一片坍塌的老宅,也许并不能带给年幼的人们过多的信息,但它的存在的确给小镇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,恰好和着这朦胧的光圈还小镇以古老的气息。

 几道稀薄的光线,斜斜地射进仅存的镂空的支架,依稀可见飞扬的尘埃,我还在纳闷,本来已经落山的太阳为何有燃起了光芒,抬头一看,才恍然。原来清冷明亮的月亮已不知不觉挂在树梢,印出一片片晃动的阴影,像是水墨画,意蕴无穷。

 在清冷的月色陪伴下归家,途中不禁思索:一切的纯情只在乡村,一切的平凡与幸福只在人们容易满足的心态里。生活中有大家所共同追求的执着,也有我们同样信仰的简单。也许淳朴的小镇在我们每个人心底存活着,也为我们大家所信仰着。

 (摄影:韩茂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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